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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藝術品經眼錄求求埃斯卡納齊的回憶 摘要
2015-08-04

《中國藝術品經眼錄求求埃斯卡納齊的回憶》由著名的中國古代藝術品經紀人朱塞佩・埃斯卡納齊 (giuseppeeskenazi)親自參與編寫﹐是他對自己五十餘年來所經手的中國藝術品的歷史性回顧。其中不僅有作者在這半個多世紀來所親歷的全球 中國藝術品市場的各種重大事件和所遇到的各個重要人物﹐更有對於整個中國古代藝術品在西方流轉情況的直接記錄。其中的精美圖版記錄了埃斯卡納齊經手過的大 量頂級中國古代藝術品﹐包括青銅器﹑金銀器﹑雕塑﹑玉器﹑陶瓷﹑傢具及雜件等。

通過本書﹐我們可以瞭解一位歐美古董商是如何鑒選﹑研究中國古代藝術品﹐從而成為全球一流的藝術品經紀人﹐也從一個側面瞭解西方世界認識中國古代藝術品的獨特視角及其流轉的歷史。

元青花之美

朱 塞佩拍下了另一件成交價居當時中國藝術品之首的青花大罐﹐名噪一時。罐子描繪了古代謀略家﹑思想家鬼榖子由虎豹驅乘下山的情景。包括此件在內﹐繪有人物故 事的元青花罐僅傳世8件﹐每件上所繪故事各異﹐都來自文學作品或當時流行的雜劇戲曲。這件青花罐的主人原是荷蘭海軍陸戰隊的哈羅・凡・莫馬特男爵上校﹐他 在1913年至1923年駐紮北京時買下了它。這件青花罐在倫敦佳士得上拍時估價超過50萬英鎊﹐這正巧也是拍賣行私下首次向朱塞佩展示這件青花罐時﹐他 給出的私下銷售的出價。隨著拍賣日期的臨近﹐這件罐子備受矚目﹐估價也隨之攀升﹐佳士得的職員都在拿它的最終成交價打賭﹐最大膽的猜到800萬英鎊。誰知 ﹐朱塞佩最終拍下它的含佣金價幾乎是800萬的兩倍﹐達到1570萬英鎊。就如他那時所說﹐這件元青花大罐是他45年從業生涯中得到的最好的瓷器。這次拍 賣由休・艾德米蒂斯主持﹐他在隨後的採訪中披露了這次交易的一些秘聞﹕“最終拍下這件青花罐的是朱塞佩・埃斯卡納齊﹐當今世界古董商的領軍人物。拍賣前一 天他提出要和我談談他的競標方式。他告訴我說如果他戴著眼鏡﹐就說明他在競拍﹐如果眼鏡被摘掉了﹐就表示他不出價了。但是﹐拍賣當天他打電話來說自己改變 了原先的計劃﹐因為如果他一直不舉牌看起來會很奇怪﹐所以他決定會競價到一定階段﹐然後退出﹐如果戴上眼鏡就表明他又重回競拍。當時的情況也確實如此﹐他 在一路拍到800萬時就退出了﹐從那刻起﹐我就開始密切關注他什麼時候又戴上眼鏡。麻煩的是﹐他的眼鏡框居然是肉色的。最終﹐朱塞佩成了場上最後的贏家﹐ 成交價落在1400萬英鎊。”

釉裡紅梅瓶的故事

在明永樂釉裡紅海水龍紋梅瓶的鑒定中﹐科學檢測也扮演重要角色。據朱塞佩所述﹕

……1960年到1970年的十年間﹐李雪曼幾乎每年都會拜訪紐約的古董商戴潤齋﹐只為了買下一件永樂釉裡紅海水龍紋梅瓶。有人說戴潤齋20世紀30年代在上海買下了這件梅瓶﹐或是50年代初在波士頓的一場拍賣中買下的。而戴潤齋自己則沉默寡言﹐緘口不提梅瓶的來歷。

李 雪曼同樣惜字如金﹐結果就是他們面對面坐著﹐一起盯著梅瓶。末了李雪曼會開口問價﹐戴潤齋出價﹐然後李雪曼起身離開﹐這樣的情景每年都上演一次。每當李雪 曼再次登門說願意讓步﹐接受戴潤齋去年開出的高價時﹐就會發現梅瓶又漲價了。價錢漲到100萬美元的時候﹐李雪曼終於心有不甘地放棄了。他問我如果我能拿 下這隻梅瓶﹐可否優先轉賣給克利夫蘭藝術博物館。其實早在李雪曼之前﹐約翰・波普就曾想為弗利爾美術館買下這件梅瓶。波普對這件花瓶情有獨鍾﹐因為他熟悉 另一件伊朗阿德比爾寺收藏的類似的青花梅瓶﹐1956年波普曾為它出版著錄。他甚至將釉裡紅梅瓶存放在位於華盛頓的博物館一年﹐只可惜他無法等集到戴潤齋 在1959年9月開出的20000美元。

1988年﹐我聯手也有意此梅瓶的藍理捷﹐終 以高出當年戴潤齋向李雪曼開價的兩倍買下了它。我當即聯繫克利夫蘭藝術博物館﹐但那時李雪曼已經退休了。新館長艾文・特納博士覺得對於一件瓷器而言﹐這個 價格貴了些﹐恐怕李雪曼也會同意他的看法。於是我們把它賣給香港一位很有名望的收藏家﹐他當時欣喜若狂得幾欲落淚﹐連連感謝我們讓他擁有了這樣一件珍寶。 誰料﹐我們將它親手送到香港藏家那裡﹐兩周後他卻突然變卦﹐取消了交易﹗

這件梅瓶確實 與眾不同(至少我們這樣認為)﹐又從未公開發表﹐所以讓藏家們有些疑慮﹐當然包括那位香港藏家。曾為伊斯坦布爾托普卡帕宮博物館的中國瓷器收藏編寫過三卷 圖錄﹐專門研究中國瓷器的著名學者康蕊君經過鑒定﹐認為這件梅瓶為真品﹐朱湯生和瑪格麗特・麥德里也讚同這個觀點。198年﹐麥德里見到這件梅瓶並留下了 深刻印象﹐在1989年的《東方藝術》雜誌發表了關於這件梅瓶的文章﹐將它形容為“一件設計獨特的傑作﹐讓制瓷者和鑒賞家讚嘆不已的中國陶瓷藝術的非凡代 表作”。此外﹐梅瓶于1989年5月被送往牛津鑒證所的實驗室進行熱釋光鑒定﹐無論是釉面的電子探針分析﹐或是瓷胎的原子吸收分析﹐都得出了正面結果。最 後三位著名的中國學者﹐景德鎮陶瓷考古研究所所長劉新園教授﹑上海博物館副館長汪慶正﹐以及故宮博物院古陶瓷鑒定權威耿寶昌也一致認為它是真品。

艾 惕思爵士(1914-1983)曾寫過一篇關於釉裡紅瓷器的文章﹐收錄于1957-1959年版的《東方陶瓷協會會刊》。艾惕思爵士是位外交官兼學者﹐同 時還是鑒賞家。他收藏的精美中國瓷器現藏于大英博物館﹐為博物館的中國館藏增色不少。他曾在中國和東南亞工作多年﹐于1972年1月成為首任英國駐中華人 民共和國大使。他文章中有一段簡短卻引人注意的腳註﹐說他曾在故宮博物院的倉庫中見過一件瓷瓶﹐與我們的梅瓶有很多相似特徵。1993年10月中旬我和夫 人勞拉在北京時﹐決定去看看我們釉裡紅梅瓶的中國夥伴。我們中國外交部的朋友任小平拿著釉裡紅梅瓶的照片去了博物院辦公室﹐詢問館長是否真有一件與我們的 梅瓶是“一對”。我們補充說故宮的那件也許沉睡于倉庫﹐因為在博物館的出版物或展覽中全然不見它的蹤影。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友好並耐心地陪著我們找了三天﹐ 終於在第三天下午我們準備離開時﹐來了一位管理員。他剛從遠處的倉庫趕來﹐手中緊抱著多年前艾惕思爵士描述的那件梅瓶。這真是一位名副其實的“睡美人”求 求碩大的器型﹐特別的輪廓﹐細密的瓷胎﹐與我們的梅瓶簡直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銅紅釉的發色不同。當然﹐如果它們連顏色都一樣﹐可就是世所罕見了。眾 所周知﹐銅紅釉燒制時不甚穩定﹐溫度上細微的不同就會造成釉色的差別。故宮的梅瓶隨後被耿寶昌先生發表在他明清瓷器的相關著作中。最近﹐兩本關於景德鎮珠 山明永樂御窯遺址出土瓷片的書中﹐也收錄了一件器型較小﹐卻有著相同海水龍紋的釉裡紅梅瓶。我們的梅瓶﹐則令人驕傲地入藏世界頂尖中國瓷器收藏之一的玫茵 堂。

賽克勒博士

20世紀70年 代結下的另一段令人難忘的友誼是與阿瑟・賽克勒博士(1913-1987)。儘管此前朱塞佩和賽克勒在1967年12月的紐約蘇富比-帕克貝尼特的一場拍 賣會上僅有過一面之緣。賽克勒通過醫學出版物及從事藥物的美國分銷工作致富。二十多年來他積累了數以千計的﹑龐大的中國文物收藏。賽克勒主要依賴一兩位古 董經紀人﹐並對他們給予完全的支持和信任。1972年到1973年間﹐當得知朱塞佩意圖購買紐約弗雷德里克・梅爾一流的中國藝術收藏時﹐賽克勒指示朱塞佩 爭取為他買下整個收藏。

後來梅爾委託佳士得﹐于1974年6月在倫敦拍賣其收藏。賽克 勒授意朱塞佩與佳士得主席彼德・查恩斯接洽﹐提出要他們取消拍賣並與自己私下交易﹐但被佳士得拒絕了。雖然拍賣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賽克勒原先的報價仍高 於拍賣的銷售總額。朱塞佩在拍賣中買下35件物品﹐三周內他就將其中的25件出售給了賽克勒。朱塞佩跟現任賽克勒收藏的主管路易・卡茲一起﹐親手將這些物 品送到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在館中開闢了“賽克勒內飛地”。讓朱塞佩感到滑稽的是﹐賽克勒買了四張倫敦飛往紐約的頭等艙機票﹐一張給卡茲﹐一張給朱塞佩 ﹐兩張給了器物﹐卻給朱塞佩買了張經濟艙的回程票。賽克勒一收到器物﹐就隨即捐了20件給博物館﹐其中包括一件商代青銅方彝,當時是拍賣史上最為昂貴的中 國青銅器。令人唏噓的是﹐梅爾的拍賣以一個令人傷心的方式結束。梅爾在拍賣後不久便去世了﹐離世時他在倫敦利茲酒店他自己的房間裡﹐腿上放著一本攤開的佳 士得拍賣目錄。

賽 克勒不僅收藏物品﹐也“收藏”藏家。他認為祗要買下另一位藏家窮其一生﹑辛苦搜羅的收藏﹐就能獲得整個收藏過程中藏家投入的能量﹑知識和虔誠。於是﹐他直 接或間接地買下了奧斯卡・拉菲爾﹑德斯蒙德・古爾﹑弗雷茲・婁-比爾﹑阿爾弗雷德・巴爾﹑李汝寬﹑魯絲・朱夫斯的全部物品。因賽克勒很少購買單件物品﹐紐 約古董商戴潤齋便將自己集合不同來源的收藏出售給他。對此﹐賽克勒欣然接受。

一天﹐賽 克勒向朱塞佩提起﹐他對意大利生產的錫釉陶器十分感興趣﹐請朱塞佩推薦幾位經紀人。朱塞佩立刻想到了他的老朋友兼同事塞裡・亨菲斯﹐他正巧最近獲得了一組 上好的藏品。賽克勒立馬出發前往舊邦德街塞裡畫廊當時的地址﹐買下了那組東西﹐並在之後數年中進一步擴大。賽克勒這批龐大的錫釉陶器收藏曾于1982年在 華盛頓國家藝廊﹐1986年及1988年在舊金山加州榮譽軍人紀念堂展出過。1993年10月負責賽克勒個人財產的遺囑執行人將這組收藏委託給了紐約佳士 得拍賣﹐後來這組收藏便散落各地。

朱塞佩・埃斯卡納齊 (giuseppeeskenazi)是目前全世界最為知名的中國古董商之一﹐2005年他以當時創紀錄的15﹐688﹐000英鎊(約合人民幣2.3億 元)從倫敦佳士得拍賣公司拍下元代人物故事“鬼谷下山圖”青花罐。埃斯卡納齊所經手的中國古代藝術品多達五千餘件﹐其中不少頂級珍品創下當時的價格記錄﹐ 其家族所經營的古董商號在全球範圍內都享有盛譽。